🈚❤️法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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执念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1)
“佛爷!救救丫头,求您了!”二爷跪在大门外,张启山始终没有动,三天三夜,二月红淋了雨,身子滚烫的要紧,门内的人始终不动。
一袭紫色道服带着淡淡的荷香的女人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,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悲痛欲绝,却没有半分动静。
“二爷,佛爷说了,不是他不救,是有夫人,您就成不了大事。请回吧。”管家于心不忍,撑着伞好言相劝,“二爷,算我求您了。三天了,长沙下了三天雨,夫人还等着您呢。”
二月红脸上的泪混着雨,早已不是那个站在戏台上倾倒长沙城的花鼓戏名角儿了,令人悲戚动容,喃喃道:“没有她,这世上有什么可令我留恋的。张启山,你怎么就不这么狠心。”
女子看着倾盆大雨把人浇个湿透,想着这世上已千年,在天墉城却还不觉着变了这么多,师兄早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,她却还傻傻的痴等。不过,现在的陵越和以往一样,正直重义,大将之风,依旧宁愿不负天下人。
“妙法长老,执剑长老问您,您何时回天墉城。”女子不如当年那般直率了,甚是沉稳,“长老,我饿了。”
女子无奈浅笑:“你啊你,先去吃饭吧。且等几天,告诉他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熙钰认真道:“师父说了,陵越师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您了,所以您注意身体啊,我们都担心您。”
芙蕖活了多少年,记不清了。但是天墉城的衰败荣盛,她都经历过。渐渐地,陵越去世,她归隐。第十三代掌门没有把天墉城的秘密外泄,天墉城也就归隐了,也就被世人称为“万祖之派”,天墉城就在昆仑山脉的死亡谷里,没人敢进去,世代安宁。

“长老,您刚才为什么不救那男人的妻子呢?”熙钰的好奇心,让芙蕖顿时不知如何是好,“师祖曾说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您可以救她啊。”
“钰儿,有些事情不是长老想做就能做的啊。都是命数。”芙蕖打着伞小心翼翼地护着人,“更何况,天墉城几百年来没有插手人间之事,现在我们只不过是下山看看变迁,小心你师父不让你再下山了。”
师徒二人的对话在大雨天说不上大声,但是街上没有一个行人,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。二月红回头看那两人,只觉得那两人身上有阵仙气环绕,急叫道:“二位留步!”
熙钰迅速站在芙蕖身后,带着浓浓的警惕看着二月红:“这位先生,您可有事?”
“刚才我听到长老您可救我家丫头,是真的吗?”二月红不过是个痴情种,这为了女人的焦急模样,实在是让人无法狠下心,芙蕖不是她的师兄,自然做不到。
芙蕖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罢了,明天午时我上您府上走一遭便是。成与不成,看她的命数了。”熙钰颇为开心,表面仍旧没有表情,他就知道妙法长老不会就这样看着人没有的。
二月红刚要跪下谢恩,芙蕖却用灵力托他起来,二月红像是明白了些什么,不住地说:“谢真人!若真人救了我家夫人,红某必有重谢!”
芙蕖在道谢声中走远,张启山看着她的背影,心中竟有些隐隐作痛,吩咐副官:“去看看那位姑娘住哪儿,悄悄地跟着。”
“是。”副官也跟了出去。

第二天竟然放晴了,二月红带着丫头在庭院里晒暖和的太阳,丫头那苍白的小脸让二月红心中止不住的疼,盼着昨日见到的那位女真人快些来,不然他的丫头该怎么办。
“二爷!二爷!有位真人求见!”二月红大喜,“是否现在就请她进来?”
“快请!丫头,丫头别睡!”二月红轻柔的吻落在毫无血色的唇瓣上,“你有救了!”
芙蕖人还未到,就用了一招潮音普度,续了丫头的命。上前命脉,脉象微弱,却异常平稳,这女子留在二月红身边,只能是坏了张启山的事,只能带走她。
“我是昆仑天墉城第十二代妙法长老芙蕖,今日我来您府上只想带走尊夫人。”芙蕖让熙钰把药送进丫头的体内,“尊夫人与我一道回天墉城,您看如何?”
二月红不禁怔愣,天墉城,在昆仑山脉上,这一派只听那些道家说早已灭门,没留下任何灵丹妙药。如若这俩人真是天墉城的人,那丫头随他们去,自己也能安心。芙蕖没有管他的心思,只看着在榻上的丫头渐渐的有了血色,心里也松了口气,但愿自己的小任性不会带来大灾。
“妙法长老,执剑长老请您回城!”数十位弟子在红府正院跪请,芙蕖最见不得弟子们跪请她,“执剑长老说,岂有豪情似旧时,花开花落两由之。”
芙蕖点了点头,命令道:“知道了,我一会儿就随你们回去,都起来。”
二月红也下了决定,命人收拾了些丫头平日最爱的几套衣裳,将丫头托付给芙蕖:“长老,若是丫头命不久矣,望您可将她带回来。”芙蕖等两人诀别后,听到这句话不禁笑了,“这是?”
“我们妙法长老才不是这些庸医呢!你夫人我们一定尽全力救活,你放心便是!”熙钰说完,芙蕖就带着丫头离去。
二月红望着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平静。

“启山,你在想些什么?”尹新月唤回那人的飘远的思绪,“丫头的头七,咱去吗?”
张启山点头,今日便是二月红夫人丫头的出殡之日,即使自己没有救人,那也该去送送人。
二月红给丫头一个盛大的葬礼,即使知道丫头现在天墉城过得好,前些天还收到了她的信件,劝他快些抗击倭寇。而他只想闭上大门,在这四面高墙之内度过余生,静等她归家。
张启山和尹新月到红府时,二月红已经命人将棺木抬起来,不看他们一眼,带着棺木就向着挑好的风水宝地走去。
“二爷现在也是悲痛过度了。”尹新月宽慰张启山道,“你别再想了,看着心疼。”
张启山点了点头,家里的买卖自从尹新月过了门都是她打理的,想来也是辛苦了,搂住人道:“新月,辛苦你了。”
尹新月笑着给他盛汤,笑嗔道:“瞎说些什么,快尝尝这汤还合你口味吗。”张启山细细的品着,不住的点头。这骨头汤又浓又鲜,还把玉米的香味儿给熬出来了。
“夫人的手艺哪有不好的道理?”张启山看着刚坐下的尹新月说道,这甜蜜的时光不可多得。
日寇来犯,日本人要听二月红唱戏,二月红自然是抵死不从的,张启山带领张家上下百十口人来到红府,不料却见到了前些日子在雨幕里见到的女子。
“我张启山的全家都在这里,只要你答应我唱着一出戏,你要我全家的性命,都尽管拿去。张家子孙,给我统统跪下!”张启山一撩衣摆,百十口人齐刷刷跪下,二月红犹如看见疯子了一般,仰天长啸:“张启山,你疯了,你疯了啊!”
芙蕖坐在椅子上,静静地看,她的师兄还是这世上最好的人,也是最好看的人,可惜在他的身边的不是她,看他的妻子,这容颜倾国倾城都不为过,这浑身都带着冰雪聪明的气质,果然是比她好,哪像她啊,那时候总给他拖后腿,还任性的让他去摘山楂,让他受了罚。
“二爷。”芙蕖还是那个芙蕖,即使陵越早已不记得她是谁,一心向着他未曾改变,“你若是不愿唱这出戏,我替你唱。这妆容,你教我就好。”
“真人……这不妥啊!”二月红不能同意这主意,是她救了丫头,怎么能让人以身犯险呢,“万一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?”
芙蕖抿了口茶,淡淡的说:“无碍。人生百转千回,参透了不过也是生与死罢了,更何况我也想试试。为了民族大义,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。”
张启山有些诧异的看着她,这柔弱的女子身上有着不屈的倔强,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,他不信前世今生,莫不是儿时的玩伴?不过这也不可能。
二月红听了只能无奈答应:“好吧,你们啊。”

芙蕖应下这事儿后,启程回天墉城的日期往后推了十几日。芙蕖对法术或许不甚聪明,但是对这些事儿却是一点就通。果然啊,还是陵越说得对,她就是不爱钻研那些法术什么的。
“芙蕖,你在想什么?”二月红不再叫她真人或长老,主要是芙蕖不是端架子的人,听着不舒服,便让二月红叫她芙蕖。
芙蕖浅浅笑道:“我想到曾经我对师叔的弟子说过,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。她说我这样是不能成仙的,会拖累师兄。”这笑容却带着说不尽的落寞和惆怅
二月红不是很明白修仙之人,但他知道芙蕖的师兄肯定对她很重要,要不然怎么会说起来都是满满的落寞呢?
芙蕖依旧带着化不开的落寞,即便是笑着都有说不出的惆怅:“师兄说,芙蕖什么时候都要想好了再做,万一师兄不在你身边了,你也能应付这些事。可最后,真的只留下我度过了这些孤寂的日子。所以我帮你,因为我不想让世上更多的人尝到孤寂的滋味儿。”
二月红心下了然,一个情字果然是能困住人的一生。芙蕖这般貌美都不曾能成仙,这执念何曾比他浅啊。
“不说了,尽是些伤心事。”芙蕖收拾好情绪,转而又变的开朗明媚,“今晚上我替你带信给丫头如何?明日午时我一定会来,不必担心。”
二月红很爽快地应了,她不来,自己便上台唱就好。
芙蕖赶着回天墉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,这丫头的药引子有了新方向,所以她想自己去看看,若是能自己摘了回去,那也不劳烦凝丹长老再去找这味药了。

“芙蕖真人,我家佛爷想请您去府上小叙,还望您赏脸。”张副官率一组亲兵早早的候在长沙城门外,芙蕖面容依旧沉静,这哪是请人。
“我还有事,佛爷的请,能否等我回来再说?”芙蕖不想去张府确实也因为张夫人,“在下门派还有急事,不能去了。还望张副官通融。”
张副官心里直滴汗,车里面坐着的那个男人,一向不按套路出牌,这到底是让还是不让啊,还在打算盘的时候,芙蕖心下已明了。
“张大佛爷,等我回来必去您府上一叙,如今这时,是去不了了。望您海涵,让我快些离去。”芙蕖明白车里还有人,张副官也是挺可怜的,被他整,想笑但是忍了下去。
“好。”一声好,几十个人便让了道,芙蕖快步走出城门,消失在不远处的林子里。
“佛爷,这芙蕖真人平日里似乎和我们没有多大的交集啊,您为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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